悲伤远去(二)
那是个在网络上被广泛流传的网络写手,我不晓得她的模样,但我想我和很多人一样,是喜欢她的。喜欢她写的文字。就像喜欢王菲一样,喜欢她的歌,喜欢她低沉的发出各种变异声音的噪音,还有她的沉默。无关乎美丽不美丽。
那是一幅美丽的照片。
啡色的背景。不晓得是木做的还是什么做的电线杆,两条黑色的电线,杆的一头还搭着多条线,有点乱。电线下面,是嫩绿嫩绿的植物的叶子,叫不出名。整幅图都漂着白色的东西。我想那应该是雨,或者是雪,是摄影者柔化了的一种表现。而那啡色的背景,或许就是深红的砖墙。
这样的一幅。就在那天太阳变得温和但依然燥热的秋日午后,当我慢慢移动鼠标时,突然地映入我的眼。
那样简单的几样物件,组构成那样给人奇特感觉的一幅图。
我惘然的瞪着它,心里同时塞满了希望与绝望。
她说,我们的家,是一个岛屿,我们的灵魂,在城市里,也始终是一个岛屿,这样孤独,这样各自苍翠和繁盛。她还说,这些岛屿没有出口,也没法横渡。
我们一直是孤独着的。有爱人时,没爱人时,身在一个群体时,孑然一身时……
常常想起S。
就好像我们还依然处于以往那样的状态般,常常把S想起。
汹涌与平和并存的情感,轻描淡写的话语,看似无心无肺的嘲弄……这些,好像都不曾改变过。它们一如既往的,从那个春末夏初的下着细小的雨的午后,缓缓的漫延过来,漫延过来……
好像,只是好像。
没有忘记曾经有过的交集。忘不了,要如何忘。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所有的生命,它们的脆弱度远远要比坚韧度高出许多。我们都是聪敏的小生灵,卷在自己筑起来的壳里,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步步为营。
我知道你是爱过我的。爱在心里,爱在缄默无望里。
“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想你怎么办”。想起S曾那样深深的为之担忧过,也曾经那样深深的渴望过。
被蛇咬过的人,在她看到一条草绳时她已迅速地筑起防线。是的,我是那个曾经被蛇咬过的人,可悲的是,这个教训在遇到S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彻底丢失,直至我无可救药的重又踏上那条路。
重覆旧辙。是我有悲哀,抑或是S的悲哀。
我想,是我们两个人的悲哀。
秋至。
在这样依然留有夏的余温的时令里,是那样的急促,那样的一脚一踩着裙摆。但,终于还是来了。
我明白枫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红了。绿叶枯萎,离散依靠了一宿的枝头,那样轻轻地、毫不留恋,扑向大地的怀抱。
其实落叶,它是爱着大地的。
那一抹,即便只是一抹黄,也成了人们心中的隽永。
轻轻的喘息,望一眼,再深深的望一眼。转侧,于身后茫然矗立着的,是那千年的空白。
那里来的,回到那里去。
无须哀叹。
也无须,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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