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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岛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永远的痛

作者: 十月冬峭 日记簿: 一个人的岛
    我枕着我的书睡觉,后颈椎在迷糊中疼痛难耐。我侧了个身,头斜到旁边被冷落了很久的软枕上,尔后便毫无知觉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梦中的爸爸脾气变得古怪,蛮横而固执,性格戾张。他不允许我们这样,不允许我们那样,他歇斯底里地呼喝我和妹妹,叫我们快去洗澡,别浪费时间,可是洗澡间的门关着,那里已经有人。
    我在梦里觉得爸爸好陌生,那是一张阿拉伯人的脸,长着八字的胡子。我的心缩得好紧。
    
    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惊惶中醒来,原来是室友叫我起来洗澡。头剧痛,看表已是晚上的11点,我竟不觉睡了两个小时了呢。起身,下床,眉心处依然隐隐地痛。这段时间常常头痛--我只能把那地方称作头。记得妈妈也常常头痛,好像也是天灵盖的地方,她头痛的时候一点吵闹也不行。那时妈妈说,是因为睡眠不好而造就的顽疾。难道我也像妈妈一样,因为不注意作息,而将身体搞砸了?想到这里心里凛然凛然的。
    茫茫然的,感觉光管的白光太耀眼。眯着眼无意识的扫了一眼狭小的空间,室友在看电视,她总是看电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视。
    念头尚停留在梦境里,面容陌生的爸爸……
    
    记起前一天打回家的电话。担心爸爸的病情,如妹妹告诉我的那样隔这么久也没再去医院。我在想,爸爸也许感觉孤独呢,他或许想找个‘可靠’的人商量一下自己的病。很多事情总是这样,平日里爸爸也许是大家的主心骨、顶梁柱,发生什么事,不用怕,有爸爸在,和爸爸商量。而当事情的主对象是爸爸自己时,也许爸爸自己也觉得无助--而妈妈,多数时候只是听爸爸的意见。
    
    生活就是这样的,它每时每刻都在压迫着我们。后来我才明白,是生活,将我迫上‘绝路’,让我自立并自强和自处的。在这之前,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我活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一味依赖身边可依赖的人。那样其实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只是个孩子,我以孩子的方式活着--这样没有错。
    是的,是生活,逼着我去参与与直面的。我学习生活理论,我观察,我思考,直到我能提供中肯意见,直到我自己去处理。其实我是很不愿意这样去做的,当我的心智提前成熟,当我比同龄人成熟并懂得更多,我也失去了许多许多的乐趣。
    每每想到这些,我总是为自己那早逝的孩童光阴黯然神伤。我是多么的向往那些单纯不用忧愁些什么的日子。无知者无畏,孩童,是因为无知所以无忧。
    我的父亲,他也有过怀想年少快乐光阴的时候吗?
    
    电话里爸爸说到妹妹的事上。妹妹在10月底给我写了好长好长的信来,与我说了一度令家里风波再起的那件事。心痛地知道,这件事无可挽回地使妹妹受到了伤害。也许爸爸切入此事的方式确实是错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语气不受控制地激动,没想到这次电话爸爸会提此事的,之前没有一点准备,我知道我虽激动但凌乱的言词无法说服父亲。
    晚风掠过路面,尘埃轻起。‘不说了’,爸爸仓促地结束了本应好好的一次谈话。
    暗淡地挂了电话,往回走。我告诉爸爸妹妹其实是会懂得分辩事非的,虽然她的性格温顺耳根子软。‘爸你要知道,妹妹只比我小两岁而已!’,这是挂线之前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始终激动过头,声音沙哑。
    
    记起来,这一个电话,是与上一个电话相隔了十数天之后的一个。
    仍然1/4的迷糊,用冷水洗面,镜中那斯,浮肿着双眼。不禁自嘲,一看就知道刚睡醒的样子。肚子饿了,有食物,没水。趿着拖鞋到外面去买水。
    朋友发来短信息,说你睡了吗能和你聊聊吗。我呲牙咧齿笑起来,真搞笑,睡了吗?我还刚刚睡醒呢。
    好像全世界烦的都是感情问题,男人与女人。她怎么就总是无理取闹呢,她不晓得我的压力很大,她不怕我承受不了吗……庆幸自己只须担心三餐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压力,窃笑。回话,没有安慰,只有旁观者清的意见。
    我能做的只有如此,指出问题所在,及解决问题的方法--但通常我更喜欢将这个扔回给当事人自己。
    啃食物,就着刚买回来的冷水。你的感情一塌糊涂,我的饮食作息一塌糊涂,呵呵。
    12点48分,洗完澡,毫无睡意,踱到露台瞪着空荡荡的路发了一会呆。
    你一定不知道此时我正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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