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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挖机时代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元旦前夜

作者: 洁琪 日记簿: 挖挖机时代
    元旦头天下午,远房表妹早来了电话:“下班赶紧过来,一起吃饭,然后去喝酒,我要回老家了,再聚聚。”
    “几个人?”
    “三个女人,男的没意思。”
    这口气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我真不愿背着她说坏话,只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表妹哪那么大能耐,把好些个男人玩得团团转。当然,割了眼皮,隆了鼻的她能比以往耐看一点,只是浑身那几个游泳圈,玉米穗儿一般的黄发,满口的脏字倒真有人接受,还有个心甘情愿为她买单的男朋友,真真是让我心服。
    
    下了班过去,见了另一姑娘。小小个子,文气倒不张扬,听说是表妹老家的。后来,去吃了火锅。听着表妹又开始琢磨给下巴抽脂,没吭声儿,替他男朋友心疼着口袋,也实在佩服她的勇气。要知道,我是怕疼的,虽然常眼巴巴的望着橱窗里精致的耳坠,也没敢给耳朵上扎窟窿。我是下过决心的,父母给什么就是什么,割了扎了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零点”就在表妹学校旁边。说实话,多久没进迪吧我都记不清楚了。倒不是服老,也不是受不了吵闹。只是朋友们多久没见,想好好的喝一回,天南地北的聊聊,进了那地方,几个字都得捏着对方耳朵大喊,没几句就喊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了。于是这坐一起的多是玩儿塞子,眼睛瞅瞅,伸伸指头,该谁喝都明白了。
    
    那天真觉得别扭,三个女人坐一起喝红酒,也不说话,要说也说不了。我没有顾影自怜的习惯,坐酒吧也图的是气氛,倒还没尝试过这样的气氛。邻桌也奇怪,一桌的男人,五六个,也都闲着没话说。表妹和她朋友去了洗手间,我对着大屏幕发呆。邻桌过来个男人,端着杯子说:“一起喝一杯?”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喝我自己的。”
    他不说话,移了凳子过来坐。
    表妹回来了,见这阵势,在我耳边小声说:“小心点,别喝他的酒。”
    我点点头,心想别看表妹爱玩,这种人根本不会理睬,一边端着自己的杯子没松手。只是这一桌子五六个的,若有什么事儿还真斗不过,一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觉得没意思,跑去跳了一会儿回来,见表妹跟那男人倒是聊得开心,她朋友旁边也多了个男人,那边又过来个快四十的眼镜儿,一下子坐我旁边了。看那样子怪恶心的,我翻着白眼望着远处,一句话不说。一会儿手机响了,是琼斯打来的。赶紧叫他过来,想着多个男人也安心点。
    
    再后来,几个人一起去跳舞,我晃着四处看,却发现表妹的双手搂了那男人的脖子,吓得不轻。回头看座位上,那文文气气的姑娘正猛喝着,旁边的男人早揽了她的肩。说真的,在国外的时候,喝酒跳舞没少去过,还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都各自玩儿各自的。我胆小,我遇到这事儿就心慌,表妹她是老泡酒吧的,不过到底是妹妹,我也心里犯愁,催着琼斯赶紧过来。
    一会儿,表妹就不见了,旁边的眼镜儿又坐过来,摇着脑袋一指冲天,嘴里念念有词,我看得直犯恶心。旁边那男人估计喝多了,居然倒在那姑娘身上了。表妹突然在我耳边说:“这男人想泡我,哼,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我困了,我要走!”
    说完就拉了那姑娘一起起身。这边琼斯正赶来,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想这臭小子,你是不是乌龟变的,怎么慢成这样了。自己又走不了,本来也是逼着琼斯推了他的朋友过来的。
    
    正想着,看见外套一闪,就知道是他了。这“琼斯”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这小子是学编导的,我就没见过哪个男生那么讲究,不过穿他身上的东西还真是特别有味儿。头次见他是大家一伙去爬山,一大早见他一身西部牛仔打扮,全身都是“肯派”,大冷的天敞着外套,脖子系着方巾,戴着牛仔帽,一双大皮靴,还背着个皮套快烂穿的相机。他又特别壮,浑身绷得紧紧的。我说:“嘿,这不是印第安那琼斯吗?!”
    琼斯把那大翻领的外套一脱,直直的就坐下了。旁边那桌见来了朋友,也都不吭声儿了,一群人居然一起走了。我俩又叫了半打,边喝边跳。
    琼斯说:“小姐,我可是推了朋友赶过来的啊,光打车都花了八十了,今晚没地方去了,你看着办吧。”说完笑着看住我。
    我这傻了,急急叫他来救火,这下表妹倒早走了,人没救成,我倒欠了人情。他不尽兴,于是跑大街上,吃着路边摊继续喝,一直喝到我冻成冰棍。
    
    高一脚低一脚回到家,倒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冲着母亲还是那句话:“如今的江湖已不是我们的江湖了。”
    于是这句也成了我的口头禅,只是不敢随便拿出来唬人,要不准一脸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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