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鱼儿们果然没有微笑。他们带着不安的神情，慌张，慌乱，甚至慌恐……
    《微笑的鱼》仿佛成了事先写好的剧本，而我要做的只是照着去感受，去体会。
    开始的欢喜已经被随之而来的担忧所掩盖。
    漂亮的鱼缸太小了，鱼儿仿佛挣扎在水中的边缘；看着他们解决鱼生重要的生理过程——排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喂食才好；漂亮的石头和假花虽然很有情致，但是他们的活动空间显得狭小；不知道上一次繁殖是什么时候，所以也就当然不知道下一次繁殖是什么时候……
    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是鱼鱼，所以在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已经无法控制地付出爱心和精力，也就没办法不使自己的心情随着他们的感觉而牵动……
    也许只是他们被我收养——我宁愿说这只是一种收养——所以我要负起责任。然而这种责任是全然不觉的，仿佛一切都理应如此，天经地义。可是即使如此，也没能改变我同样不安的心情。
    我可以就那样看着他们，一刻钟，一个小时，甚至一天。
    为了避免缺氧，我只能每两个小时换一次水。可是也没能避免任何该发生的事情。
    甚至连养鱼的水都不敢碰的我，居然也能咬着牙去捞死鱼……
    每天诚恳地乞求他们N多次，乞求他们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死……
    这一切并没有给我带来快乐。原来这根本不同于《卡拉是条狗》里的那狗狗。卡拉在身边，可以让人找到快乐和自尊；鱼鱼在身边，却让我更加牵挂和焦虑……我觉得自己真正成为了《微笑的鱼》中那个可怜的男人。
    越在意的东西越是没办法把他们弄好……到目前为止，两条女鱼在路上冻死了，另外两条女鱼自己跳出鱼缸自杀了，还有两条男鱼——我猜是因为缺氧吧，或者老婆over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也步了她们的后尘。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向擅长破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我望着盲目游动的鱼鱼，带着不安的神情，就好象真的看到了自己。
    为什么我不可以让他们微笑呢……为什么我让他们那么不安静呢……
    
    妈妈说我就是给自己找一累赘。也许是的。我想，有些时候的确需要一些累赘。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太轻了。
    可是，却苦了累赘们。我最最亲爱的鱼鱼们……
    
    我是不是该把他们放走，还他们自由，就像努力还给自己自由一样。只有那样我才不会哭泣……
    
    那时，我们会一起微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