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
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个女孩子,条件很好,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他们一直责备我,我真的好难过。我该怎么办。
晚上11点04分,收到亮的短信。
是终有一天我也会面对的问题,所以一时竟有些语塞。
手机信号灯间或闪亮,寥寥几字,轻点发送。
几句不知所谓的劝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可是亮却听的用心。
恩,记住了,真想你啊。。。
象个孩子一般,语气听来有些无助。
早点睡吧,什么都别想。晚安。。。
曾经,想过把自己交到这个男人的手里。就此安心。
想要的,他都可以给。疼爱,怜惜,迁就,忠贞。
然而,终究无法欺骗自己。
其实,只是一句不爱,便使所有理由都苍白。
两年前。
喝过酒的夏夜。面对亮的表白,我手足无措。
只是一直不停摇头。
心里,被另一个人满满占据,再无空余。
虽然那时,腕上已经开始有断续的伤痕。
亮浓眉紧锁,是谁?
没法说出飞鸟的名字,为了他所谓的声名,为了他和亮的友谊。
只能沉默。
夏夜微风。抬头,几许星光跌落眼中。
心里划过飞鸟的名字,他的偶尔温存,偶尔冷漠。疼痛混合酒精在身体里弥漫。
仰视,微笑,自私的发问:如果有一天,那个人还是决定不要我,你肯要我吗?
亮坚定点头。
风轻轻吹起亮额前的发,黑暗中亮的眼睛似乎深不可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眩晕,不明原因的想笑。
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却带来更深邃巨大的空洞。
此处得来太轻易,彼处却是放下身段,丢弃自尊亦乞求不来。
不爱和爱的界线,泾渭分明。
只是,都是折磨。
两年后。一月前。
出差去亮的城市。
电话里,亮语气急促,问我几点可忙完。
我淡然回复,恐怕会很晚。
心,冻结成冰。被飞鸟拒于门外,于是退回原地,亦对其他人紧闭。那晚的问题,只是一个预知了结果的绝望女子对自己的安慰,如此而已。
晚上10点,宾馆房间里,亮一身醉意进来,跌在床上。
轻声聊天,慢慢靠近。
终于,将头埋在我怀里,似终于找到一个依靠,脸上露出婴儿般满足表情。
我竟不忍推开。于是任他轻拥。继续聊些有关其他朋友的平淡话题。
亮偶尔抬头看我,微醺的脸,眼神迷离,表情愉快。
暧昧的空间与时间,暧昧的姿势,心里却无半点欲望。
我心里轻叹,这样的状况下,就算心里想接纳,身体却是坚决的抗拒,终究还是无缘。
忽然耳边有热气逼近,身体被翻转压在另一人身下。只是瞬间,唇舌皆被占据。
已来不及躲闪。头扭在一边,双手却无力推开亮的沉重身体。
知是酒精作祟,心里却还是气愤了。
亮见我抗拒,道歉连连,停下看我,表情无助,你生气拉?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
叹气。我不生气。放开我吧。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的。
情人节的粉色玫瑰,一个电话的召之即来,生病时的嘘寒问暖。
撑在他肩膀处的双手慢慢放下。
亮俯身轻吻,我不再抗拒,却始终无法迎合。
亮终于颓然起身。
脸上是小孩子犯了错后的无辜表情。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最怕你生气了。
不忍责备。
没关系,我知道你喝醉了,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拿起亮的东西,将他送出门去。返身躺在床上。
将亮往日在学校时的精心呵护,分寸有度,到今晚的行为失常细细想过一遍,终于确定,是没办法会爱上的男人,却也不会去憎恨和厌恶。
其实。
自从相识以来,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我的关心与照顾。明白他的心意。有过拒绝却不似对其他人的坚决。
所以他对我的好,我是心存感激的。
这些感恩慢慢积淀下来,因为无法用他想要的结果来回复,久而久之,便有了一丝愧疚。
而过了那晚,我对他,终于没了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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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谁往 (2004-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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