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最后一天
-18℃。
一整天处于半沉睡状态。
数学考试时心脏病发作。
放学见了小色狼的女朋友。
F说要看看我,被我拒绝了。
瑶终于在无故不理我的N天之后又对我无故开口。
傻华给我讲她和东岩哥曾经的种种美好。
唯二的两个漂亮的长指甲都断掉了,很疼。
晚餐喝了两口白酒。
下车时滑倒了,无私给予我温暖的好看的手套,它脏了。
19:15。爹妈不在家。我没带钥匙。
学校停水一天。整幢楼飘散着厕所的味道。
给自己买了生日礼物——彩色铅笔。
想念赏菊诗会中不曾相识的临班男生,那个和我侃《了不起的盖茨比》《尤利西斯》的男生。
收到第一份生日礼物,一只水晶之恋果冻,上面写着:老人和儿童请勿吞食。
Dior断掉了,写有自己名字的粉色手机链。
脸上隐秘的角落里生了一颗痘子。恩,我还年轻。
收到那个沉默男生的礼物——一幅画。就像当年的F,就像当年的画。
抢来了电脑。竟有点迫切想念水怪。上线。无语。
像是睡了一天,像是沉睡了整整十七年。
我倒宁愿狂喜狂悲,把该流的泪都流尽了,该挥洒的笑容都挥霍了,然后便可清净度日,低调而执着。
最美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这是最后的晚餐,必定含着泪水把它吃完。
然而却一再沉默,默然是隐痛的方式。
这失败的十七年快点过去吧,快点过去吧。
无论快乐悲伤,都留在当时,留给十八岁之前的我。
心里是无尽的悲伤,难过,为曾经的自己。
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决裂,或者抛弃。
明天醒来就是另一个新的自己了。
你信吗。我觉得好笑。
时钟指向十点,仿佛生命一点点榨干,灵魂一点点耗尽。
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没有勇气对自己负起全部的责任,我还没有一点点总结一点点希冀,我还没来得及把心情装点得明亮一些。
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
可是,它已经就要来了。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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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200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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