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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的风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蕨(二)

作者: 幽灵吉卜赛 日记簿: 不羁的风
      因写游记的缘故,拖欠了很多信待复。此刻拿出来重读。
      米的信,读来心头仍有隐隐的痛。
      米,无法知足,是不是我们的错呢?然而谁又能够坚韧顽强以至于无所畏惧?
      我们究竟在追寻什么呢?
      到底要多少爱,才能让我们餍足?到底要多少爱,才能让我们坚强自信到足以忽视距离的夐邈?到底要多少爱,才能让我们在任何一个拥抱之外,彳亍冬日的凛冽寒风中,心中依旧温暖?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要变得坚强,我不要再重复同样的错。可此刻我怀疑自己。什么才是正确,什么才是我所希冀的。
      我是不是又做错,还是我根本就喜欢犯错。
      我只知道我还是不够坚强。
    
      小白改到博客去写日记了。
      那些文字,给我的是揪心的痛。
      小白,你不会知道,你的文字让我流过多少眼泪。
      在我们心底深处,有着相似的脆弱,相连的痛苦。你伪装得那么彻底,只有在文字里,我才能窥测你心里的晦暗。那每每令我震惊。而我是那样的束手无策。这几乎令我恨自己。
      刚打开,最新的一篇日记,便赫然看见我的名字。尘封的旧事。消逝的人事。曾经,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爱过的,我恨过的,我执意要遗忘的,我终于能释怀的……心中残留的,一些记忆,几许惆怅。生命中那些逗留过的人,我并不曾或忘。留下的印迹或伤痕,都是我走过来的路。
      你说我对爱总是那么极端,那么偏执。可是我已无法确定了。我是这样的吗?那现在的我到底是谁,到底还能投入多少,还能有多少勇气。我不知道。也许时至今日,我依然蜷缩在阴暗的一角,无法正视自己的心,只是习惯性地在感觉到危险之前便着手将一切摧毁。像阿修罗,血液中流淌着好战的因素,总有毁灭的欲望。
      然而我已经不想再伤害自己了。昨天偶然发现左腕上有两道短短的新鲜的血痕,我感到茫然。不知道是何时伤到的。这一点微末的疼痛,已经不能够引起我的注意了。
      可是我依然在抽烟。还是老样子,没有瘾,没有规律,当作镇定剂。然后就不会哭出来,然后就有力气继续微笑。
      在你那里看到葬花词,便回忆起那次在市图,我听得流泪满面的音乐。LSH知道后叫我不要那么敏感及脆弱。高三那段时间,即使算作利用他也好,我在他那里得到的鼓励及勇气,足够让我原谅。
      他这次终于是要出国了。上个月他生日那天告诉我。而我觉得,他一早便已经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如果他在三年前出国,所有事情都将有所不同。可惜一切都不能假设。我所要面对的,只能够是今日的我。
      小白,我很想你。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然而落到语言上,我却未必能够表达。也许还是只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地要求你陪着我发呆。
    
      月圆的晚上,如练的月华水银般泻地,在木地板上反射的光芒,甚至是耀眼的。夜是黛色海洋,温柔淹没我。那些蕨的影子,张狂而沉默地婆娑一地。
      尺寸之地,我羁留了多少狂放的生命。
      它们告诉我生命的充沛。我于是能够确定,到底没有挨不过的痛。能够,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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