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温暖
大年初二。夜幕笼罩。孤身一人。
感激的笑容。沙沙的笔记本微微作响。
我的手有些僵硬了,打不出太多字,尤其面对日记本的时候。
学校论坛也让我有些力不从心,索性不去机械性地回帖了吧,所谓斑竹,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农民,每天把帖子或认真或潦草地翻一遍,两遍,三遍……
亲自下橱,做了美味加料的疙瘩汤,那的确不是人吃的东西,因为人间天上。
真的很难吃,可是我仍然吃湿了衣服,汗流浃背,乐此不疲。
Winamp里面刚好响起《七里香》,我望着飘在碗边的胡萝卜好看的颜色,不知道被什么所感动,莫名湿了眼睛。
始终带着笑容。
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独自生活,一定要挑战极限,做比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更难吃的东西,像《阿根廷蚂蚁》里面的邻居一样,自制毒药去毒害那些白住在屋子里的小东西们。
不能哭,不能哭,这是温暖的夜。
我含着食物,默默抑制着泪腺的冲动,微笑着,微笑着感念所有的美好。
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记得小时候,似乎每每在饭桌上都要挨到爸爸严厉的责骂,还不准哭,喉头哽住,含着嘴里的东西,因为怎么都无法下咽。
现在,我可以想哭就哭,却养成了习惯,怎么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流下眼泪。
我没什么好写的,那是因为每当我想要写的时候,只消反过来想想,如果不写……好像也没有什么,然后很轻易就丢之脑后。
观念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写下来的小女孩,害怕灵感溜走,总是想要努力抓住感悟,留下证据。
一闪即逝的东西太多,我怀疑它是否曾经真的经过我的身体和头脑,不如让它就这样去吧,让更多平静而停滞的状态覆盖全部。
我不怕黑夜,因为显示器的微弱亮光可以照亮我的笑脸;我不怕孤单,因为我可以兴致勃勃做more最难吃的东西,还要把它全部消灭掉;我不怕眼泪,即使它一再颤抖,我也不允许它掉落。
即使落了,也会很快融入清淡微香的汤中,被扑面的热气掩盖落寞的脸。
捧一碗温馨的热汤,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很幸福,再别无他求了。
好像我的汤,永远都不会变凉。
好像我的幸福,永远都散不去。
好像我的眼泪,永远都抖不落。
那咸咸的,真的只是汤的滋味。
PS,我想要记得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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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风吟 (2005-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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