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归来 尾
抵达半截沟镇也就抵达了天山脚下。
在小商店买了镇里产的小苹果和水,听了店里阿姨热情的介绍,之后,我们租了一辆小面包上山。
健壮的甜菜长在上山的路边,它们的身子都从土里跳出来了,很迫不及待的样子。上山的路很曲折,有石子和沙砾。开车的师傅是镇上长大的男人,很熟悉,走得还算稳当。
山路盘旋向上,看见山腰有大片大片收割以后的麦田。有些麦茬很高,颜色已经不是很亮了,跟随着地形起伏,很自然地散布着。一些麦地正在被犁划过,新翻起的土散发着清新的味道,麦茬倒在土里,连同晒过的阳光。有些麦地被火烧过,是黑色的一片,颜色分明。这是一幅秋天的画卷,名字叫做收割以后的大麦田。
我想这幅画中的麦田肯定和文森特阿尔的麦田有很大的不同。长在天山的麦田,也许独此一片吧。虽然来时已错过了麦浪随风起伏,野花相伴田边的季节,可我仍然觉得此刻很美,遇见了很富有诗意的景象。出生在麦地的孩子,一眼就似乎看到了家乡。
往上,路边有人家的院落,几座简单的房子,院子里一根绳子上,晾晒着一排洗净的衣服。门口有羊,狗,正在觅食的小鸡。我们经过的时候,它们都没有抬头。
车停在了一个坡谷。司机告诉我们,这里就是被称为怪坡的地方。果然,车开始倒着往上滑。之后,我们下车,走在坡上,感觉也很明显。向上,似乎在往下走的感觉,向下则相反。据说水也是倒着往上流的。真的很意外。
这里受到了很多地理学家的关注,现在的结论是,周围环境给人视觉差,实际上这个坡一直是往上的,并没有我们看见的坡谷。
我一直走在坡上,来来回回的感受得很惬意,究竟该如何去分辨上下呢?电线杆很和谐地站在麦田的边上,沉默不语。我没有再继续思考下去。
往山里。看见的是草场。用铁丝网围着,可能是一家一家分开的吧。草场上悠闲吃草的马偶尔打着响鼻。一些马则仰着头晒着太阳。我推开了一个栅栏的木头门,走进草场,躺在上面,闻到了清新的草香味。草已经开始有些黄了。我走近一匹红色的马,摸了摸它光滑的背。我们是伙伴吗?此刻一样的自由沐浴着明媚的阳光,享受着山里纯鲜的空气。
山谷里有很多的毡房。那就是哈萨克牧民的家。我没有走下去,是远远眺望的,可我听见从下面传来的歌声,绕过树林,从草场上空飘过,快乐自由的声音。还看见一些萦绕的炊烟,轻轻地冒出毡房,轻轻地升起来。
草场四周是原始森林。大大小小的松树。树下,有零星的雪花。还有新的旧的松塔。厚厚的叶子,一直累积着。
远处,近旁,雪山闪着耀眼纯洁的光。
童话至此开放在森林,开放在雪山近旁,开放在秋天的阳光里。
我是一个拥有童话的孩子,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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