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
是先有了水,然后有了这个城市。
杭州有三种水,分别来自西湖、运河和钱塘江。
两千多年前,这里是一个海湾,只在周边的山上有人聚居。历经沧海桑田,钱塘江的泥沙淤于湾口,便在群山和海涂间形成了一个泻湖。因地处城西,故称“西湖”。在没有星星的夜晚,一汪幽深的湖水,吸引我走近,越走越近。与你分道,谁让我们各据一湾。
秦统一六国后,杭州县治,在灵隐山下设钱塘县,属会稽郡,东晋时落址于背山面江的凤凰山东麓,南北朝时升为郡治。隋开皇九年(589),隋文帝杨坚平陈,改钱唐郡为杭州。二年后,杭州州署与钱唐县署同设在凤凰山麓柳浦西(今江干区一带),并依山筑城,周围36里90步,为杭州最早的城垣。
唐朝,过的是一种诗情画意的生活,可由于此处是钱塘江和东海的故地,地下水非常咸苦,无法饮用。唐德宗年间,李泌时任杭州刺史。李市长想百姓所想,急百姓之急,为解居民大老远去西湖取水喝的不便,想出个好法子——开阴窦,引水入城。唐建中2年至兴元元年(781~784),从涌金门至钱塘门分置水闸,掘暗沟,砌石槽,装竹管(北宋时改为瓦筒),在人口稠密的钱塘门、涌金门一带开凿了西井(化成井)、金牛池、方井(四眼井)、白龟池、小方井(六眼井)、相国井,俗称“六井”,初步形成了城市的供水系统。如今在解放路和浣纱路交界处的那口古井据传就是当年六井中最大的“相国井”。这之后,白居易筑堤建闸、放水灌田,并重修六井。
站在“李泌引水”的纪念装置前,水从竹管的两头突突的冒出,很多人疑惑的想站上石板看个究竟,却被城管喊了下来。谁都想知道暗渠里的汩汩水流,到底是怎么个引法。我想,古时候,大不了就是依着水往低处留的原理,从高到低顺势修建。所以,吴山一带地势高,那一带的井历史最悠久。名僧德韶开了口五眼大井,被誉为“钱塘第一井”,那巷也由此得名“大井巷”,遗憾的是,有报道说,这不杂江湖之水的山脉溶液已经有了异味。
钱镠建立吴越国,定都杭城,“六井”不够用,便下令开凿九十九口水井,就有了“百井坊巷”。可是,现多半已被城建填平,找不着原样了。
从井里打水的记忆不在我的脑海里留存。井,要么是与自杀有关,要么是与青蛙有关。
印象颇深的是,是《冷山》里的那口井。南北战争后的冷山依然兀立,那是男女主人公的唯一联系,是天堂即使破灭却仍能让你疗伤止痛的美好国度。可是,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在硝烟里生死未卜,于是,艾达朝深深地井里望去,人们说那儿可以看见一切,艾达继续深深的望下去,看见蹒跚而来的,是自己的爱和梦,一步一步,路在蔓延。
这思念的窗口为谁而开,分明知晓其中对错,分明知晓的,只是抑制不住地想,即使会随风散,也要努力,一如灯灭了世界会暗,太阳升起心灵会晴,端着记忆的份量,称得出这付得有多重,一页一页,打开后看见自己,曾经的,也是一辈子的,都不会再有,也永远不可回头的想象,绝裂后才得新生,破土是扎挣,扎挣过后才知这是值得的,哪来的力量,是自己的胆量,是别人给的,是你给的。幸好,秋天来了,不再炎热而冲动,开始用新的眼镜,它温柔地贴和我的眼球,告诉我它的隐身,世界依然清晰,却也更清晰。
有时候,外面会寂寞地下着雨,有时候,外面会寂寞地开着太阳。恋人会拥抱得更紧。
我一伸手便能触及你了,可即便枪炮对着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空气是一道无形的墙。井沿有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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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廿八 (2005-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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