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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尽欢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争执种种

作者: 风羽 日记簿: 生当尽欢
    最近两天都是小黑生日,先祝贺一下!越活越年轻,年年十六岁!
    
    7号晚她写日记时被我“骚扰”,但她讲话蛮不客气的,我不甚愉快。过去的事就算了,本文主要阐述的是我由此联想到的关于“争执”种种。
    
    我极少与人发生争执。
    同学交往时,吃饭游玩一类琐事随大家意即可,没兴趣的活动可不参加,这些东西本身不构成对我的吸引力,且我没有主宰决定的习惯。
    与人交谈交往,始终处之淡漠。众人中我能笑得很开,并非与常有别的人。人群中,谁又能对谁抱以更热烈的感情呢?
    
    看到很多东西一致说天秤座不喜欢争吵。个中玄机,到底是我看书后不自觉将性格照之发展,还是星座说真有可信的部分?前一点事关心理养成分析,后一点事关星座学,还好这么难又这么职业的问题不是今天的思考重点。
    
    我对争执争吵的不喜,只能以深恶痛绝形容。
    争执的开始,可以很轻易的导致我认定一段关系的结束。彼此的包容既已不存在,从何处谈感情?!
    这么多年我也只是个孩子,任性,潜在里无法感觉安全。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在第一次伤害出现时选择结束一切,是最自然的反应。这种结束,是从心里杜绝对关系更进一步的妄想,掐灭原本对对方存在的一点点兴趣。
    乖戾,无非如此。
    
    总结自己时,我用了三个主义:理想主义者、怀疑主义者、经验主义者。将这些主义贯彻生命,使自己陷入虚无的劫数。
    文学似乎只能加剧病征,研究哲学和心理学也许有助于自救。
    
    
    很多年来一直摆不脱那个人,亦因为惟独她是令我乱怀的女子。我们极少能做到平和地结束通话,霸道得跳出胸腔的温柔,交谈时却必然演变为争执和僵持。挂上电话后,每每为自己陷入刚刚奇怪而糟糕的状况感到莫名其妙。之于我,她犹如磁的另一极,抗衡的自然反应强大得让我不能保持平和心。
    我常想穿进她心去,掰开她严密的防守,寻一个清澈的答案,我于她是怎样的位置?使她觉得遇见我是幸运,成为那样的人仿佛不能满足我的贪欲,建立一个家庭、与自己在乎的人相伴的贪欲。
    
    爱情究竟是什么?文学家驱使一切美妙的语言歌颂爱情;科学家却站出来说爱情只是某种分泌物质,不超过几个月;生活里的爱情是什么样子?我不想去探究答案,一再探究潘多拉的盒子使我疲惫不堪,我应学会保持缄默,灭绝一究到底的好奇心。
    我坚持相信,若在这令人提不起兴趣的人世间,尚有一个人令我无法释怀,那人便重要至极致。纵然爱情又如何,不过如此。
    
    高二那年,大致是2000年秋季,已文理分班,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逃离123班,而我选择留下来。
    每个周六晚的来临都像盛大的庆典,因有与她相聚倾谈的期待。那份不清晰的思念和年少轻愁,而今算来已是莫大的华丽。
    
    忘了为着怎样的小事爆发争执,内向的心感觉遭遇轻侮,宁肯再次封闭,不肯和好。
    晚自习前她来班里借故找唐,问我们对子。极力在她脸上寻找线索的我始终无法了解她的心思,终而倔强的冷冷相对。我,不能对发生的问题视而不见,期望两个人坦诚说明,取得谅解;而她从不热衷解释,期望以完全的新的一天面对彼此。现在看来颇为积极的方式,但在当时她忽视过去的态度激怒了我,令我认为自己的感受同样被忽视。
    她离去时失望的背影也曾让我怀疑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她。类似的怀疑如梦魇纠缠着我,多少年来不曾肯定她的心意,藉着一朵华美的云彩,她将真实的自己遮蔽得天衣无缝。
    
    早操铃后奔出教室,在楼梯转角却遇到匆忙往上跑的她,她的样子简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她从未这般低沉(而我已消沉不成人)。隔着几个人,我盯着她,心想只要她开口说话,只要她说一句话。想用来回答的话语几乎要自己跳出来先行示好。然而她紧闭双唇,欲言又止。片刻时间,我只有故作冷淡,转身跑下楼。在奔跑惊慌的人流里,瞬间生生错过。
    恍惚看到她如流星划破星空的哀伤眼神,令我别过头时已泪不自持,涌上眼际。
    
    无法再负担揣测的重量,思念的苦楚逼迫我第一次忘掉矜持,抛弃所谓尊严,晚上熄灯后我躲在被窝里,靠手电光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唐递来她的回信时,我欣喜若狂。
    那几天,同在一栋楼上课,却依靠着朋友帮忙传递书信,每一次收到她的回信,对我都意味着灭顶的喜悦。读一遍不够,再读三遍、四遍,我想参透每句话背后的心情,藉此了解她生命的每一个点滴。
    这些信件是我今生的宝贝,甚至她那略带孩子气的字体也成为我钟爱的一部分。
    
    那样着魔般的争执和僵持,高中只一次,一生也只这一次。一次已经让我魂飞魄散。短短几天,心老眉伤,仿佛大病一场。
    彼时我内向不喜生人,惟独她打开一扇禁闭的门,播进金光艳阳。只为这突如其来的快乐太难得,我故仓皇无计,牵累她受多少委屈。
    
    
    而今远在异域,我说,我了解你的心,你怕不能真正明白。你所在乎惟有妈妈,所想得到惟有自由与梦想。所害怕惟有感情。
    而我这个太了解你的人,自小心理残疾,无法给你足够的支持,更不能给予安全感。
    请让我远远注视你,看着你的未来一天天展现。若我从不曾为你做过任何事,至少此时可以使你更坚定你的决定。
    
Front : (2005-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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