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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淡淡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回光返照

作者: 半杯清茶 日记簿: 清茶淡淡
    叔叔的病一天重似一天,听说前天昏迷了一整天。昨天忽然醒来用不清楚的发音对护工小罗说:“姑娘,我认你作干女儿,你要学会种地,我带你回老家帮着干爹种地去。”小罗知道老爷子是脑子有些糊涂了,听也听不清,说也说不明白。就点头,冲着他的耳朵嚷嚷着答应了。老爷子似乎对这个“恩赐”很是安心:伺侯了自己一把,总算给人家女孩子有个交待”--也许他是这样想的吧,我猜。
    晚上跟着阿森去看叔叔(准公公),他一见我就跟阿森说:不要跟小李打架,两个人要好好地过日子。我们都心明地点头答应了。我说:我们在开玩笑呢。因为之前我用掌推阿森一下,他冲我嘀咕了几句,老爷子看到可能误会了。
    小罗说:叔叔比前一天要好许多,甚至比前个星期都要好,能吃东西了,也不吐了,就是脾气不大好。也许是听不见,也许是自强的性格。半夜醒来上厕所,已经连独自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非要一个人去上厕所。小罗递给他医院的尿壶,他生气地扔到了地上,还发起无明的火埋怨小罗。小罗没有办法,跟着哭了。我们听她的赘述都同情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劝叔叔要听医生的话,不到处走动,坐着轮椅在走廊里转转就好。还有,要听小罗的话,要吃东西,要用尿壶......阿姨(准婆婆)昨天在医院里陪叔叔一天,他显然是受用许多的。他习惯了老伴的管教和伺候,也就听话许多。
    晚上大哥来看叔叔顺便把阿姨、阿森和我都接回去。叔叔一见大哥就急着要坐起来,虽然都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极力要在大儿子面前摆出父亲的威严。开口就说要回家--回老家,家里还有地要种。他说昨天回老家看了,今天还想回去。我听出这话,觉得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但大家都以为他是脑子病糊涂了说出的不解的话。叔叔还说要见二儿及二儿媳,似乎要所有人全见了才罢休,似乎有好多话要一次说完。我们都劝他明天再说,他听阿姨的话便留住了话茬。我是怕他全说完的,说完了气不知会不会也随着散开了。
    回光返照是不得不信的,精神状态好于以往,是出奇地像个健康的人的样子,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妈妈当年也是这样的,一一别过了亲威朋友,了了心愿,好像很精神的样子。让大家以为她第二天就会一天好似一天,结果,匆匆地就告别了。回想起来,心里寒寒地伤。。。
    所以,不敢提醒阿森,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只希望,如大家所愿叔叔能真的好起来吧。
    菩萨保佑,阿弥佗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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