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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尽欢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无极》之揭示

作者: 风羽 日记簿: 生当尽欢
    怀着一点渴望去看《无极》,原因有两点,张东健是我看《爱上女主播》时很欣赏的演员,导演陈凯歌与我同姓,并且对他的印象一直是知性突出。当然,《无极》的宣传相当成功,毕竟舍得孩子去套狼。
     但结果这就像门口站着三点女郎骚首弄姿,顾客进去之后发现不过是家茶吧——完全不合期望。
     《无极》更像是某个哲学家拍的处女作,而不是资深导演的大手笔。其中充满各种象征性的人物,人物不为他本身存在,个人特点薄弱,而是成为某个意象的代表。可见陈导是个野心十足的人。
    
     以我观之,奴隶昆仑代表对自我的寻找,另一个奴隶鬼狼代表对生死的执念,大将军昆明代表对胜利的执著,北公爵无欢代表对人性的不信,王妃倾城代表被命运摆布的人,满神代表命运。
     可以注意到,片中有两个奴隶,面对自由,两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昆仑选择抗争,鬼狼选择受辱。因为昆仑注重自我的获得,而鬼狼注重活着。昆仑从一开始对主人的忠诚,到其后寻找家国的记忆(喻指人对于本身来源的追寻,想知道“我是谁”),再到对倾城爱情的坚定,三者共同完成了昆仑的自我建立,从一个奴隶到一个完整的人的建立。或者我们该说,昆仑揭示了自我的宝贵性(这个自我包括组成人性的尊严、自由、爱情等重要的良性因素),而鬼狼揭示了生命的宝贵性。若影片把重点放在处理两人的交叉对比,揭示人们在自我和生命二择其一时的窘境,展示细致的心理矛盾,这将是一部成功的片子。
     片中也有两位女性,一个是被告知命运的倾城,一个是传达命运的满神。倾城的形象,正如千年来中国绝大部分女性的代表,在社会大制度下命运被注定,任由男性你争我夺,形同玩物;满神这个神明形象设定为女性,超脱出男人掌握权力的世界,大概象征女性孕育生命,人类首先建立的是母系氏族社会。
     还可以注意到,片中满神只在两人面前出现,那就是倾城和光明。面对满神所指出的命运,倾城接受了,而光明极力抗拒。在这里,导演似乎有意使他们喻指人性。不妨这样说,有人在幼小时即自以为看到了命运,并对此深信不疑,照着这样的路走下去,这就是倾城;有人在鼎盛时看到衰落的命运,却不情愿,想尽办法挽救,这就是光明。而最终,前者得到了以为不可得的东西,后者失去了想要的东西,这个剧情对比,象征生活中的种种玩笑吧。
    
     遗憾的是,整个故事架构重点不突出,情节支离,和《神话》一个感觉。
     很多情节薄弱以至于可笑。片中满布象征性的人物,为了“他”要象征的东西,“他”必须放弃血肉。大将军对“胜利”耿耿于怀,他放弃权力追求倾城,为赢得倾城宁愿失去生命,只为在与满神的赌约中获胜。无欢不相信任何人,只因为小时候被倾城骗走一个本来就他妈不属于他的馒头。
     昆仑莫名其妙的跑来跑去,一时草原一时雪国一时皇宫,哪里有戏他就得赶往哪里,片子根本不花一点点镜头解释,为什么有时候他比皇帝还来去自由,有时候他又被抓住。我一直想知道具备风一样的奔跑速度的雪国人民为什么会被无欢的普通军队抓住?
     片中的每个人物都像童话里的孩子,台词完全没有成人的口吻,行为天真得难以置信。光明为一个赌约而活,经常做出舞蹈动作。无欢为一个馒头而活,还说什么“是你使我失去了当好人的机会”这样幼稚的话。他们丝毫不具备将军和公爵应有的城府和奸诈。昆仑说“命运可以改变”,然后带倾城飞天,shit!
     这简直是部暴政下的片子,剧组就是那个随意捏造世界的暴君,为了阐明混乱也可能是广博的哲理,指使角色们东奔西跑,穿完西服换古装,穿完古装披树皮。
     这些人物一定很郁闷,电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而是符号。如果陈导本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拍电影,那么他做得实在太成功了!
     实在很可惜,抱着希望去看,却看到没性格的人物,留不下回忆的故事——人物和故事都失败,那还剩下什么?我想至少可以恭喜一下《无极》:中国又诞生了一部大制作的“图画”电影!
    
     我现在相信,拍电影宁可拍好一个人,不要想着拍好一个世界。毕竟电影没有长篇小说的篇幅,两小时的电影若想表达的东西太多,结果只能捡了芝麻掉了豆,什么也没有。
     “联合国”拍电影的方式似乎无助于成功,异域腔调把台词本应能蕴涵的意味破坏掉了,使人关注的不再是话语深度,而是发音的方式。
     再有,刻意拍摄唯美的画面,过分注重形式,炫耀特技,只能使人物和情节这两个电影的灵魂变得肤浅。中国大导演现在的通病就是如此罢。但愿这只是电影发展过程中的一种探索,尽快回归生活化、朴实的电影类型。
Front : (2006-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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