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
冬至那天,吝啬的太阳露了一回脸,于是看清了自己栗色发丝在阳光下近乎金色的美丽,而没有嘟囔着这次染色的失败。
早上在公司前台听人谈论起才知道是冬至。记得莫文蔚似乎有首歌叫做《冬至》,只是唱的一定是感情,与羊肉汤无关。
我们这里冬至的习俗是喝羊肉汤,说是喝了就不怕被冻掉耳朵。中午接了客人去餐馆,首先点了羊肉汤,热腾腾的,炖着大块大块的萝卜。安徽炖的是老母鸡,陕西吃饺子,小鱼说的。这各地的习俗不一样,倒是都为了全家一起吃顿好饭。喝了两口暖和起来,真的体会到许多过年的气氛,又觉得自己早早盘算的圣诞节没这个味儿。
下午去火车站,一片灰蒙蒙的人群,阳光下的星星点点便全落入了眼睛里。站出来倒是暖和,进去了又阴冷,就只好进进出出的打着转。
看路边运货的工人大冬天里裸着脚依然在一起谈笑,脸上丝毫看不出凄苦的神情,想着是不是自己对生活要求太多了呢,饱暖后便为着风花雪月或喜或悲的,倒不如这些人明白了。
晚上,父亲仍旧没有回家。
母亲说:“出去逛逛吧。反正只两个人,喝羊肉汤的钱扔进商场去,我是乐意的。”
“你不怕被冻掉耳朵?”
“你倒是记着这码事儿。”母亲笑了。
想着父亲一定是不知道这个节气,他一向糊涂。只是这次固执了些,本想一家人过个节,也不会这样冷冷清清的,心情就突然坏了。
买了条裤子,S号的穿着有些松了,猛然发觉自己瘦了许多。想到每天大吃一顿总要懊悔半天,真是不必要。却不知道这瘦又是从何而来呢。
街上圣诞气氛很浓厚,商场外都装饰大棵的圣诞树,步行街做了个拱门,拍照的也不少。听说平安夜这里有假面舞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着第二天一定要来拍拍这些圣诞树,回去做成桌面真不错。
往常路边卖的DVD换成了花火,那种拿在手上点燃便闪烁的美丽花火。买了两盒,突然很兴奋,一路都计划着要每天去天台放。Alex那年也陪我放这种花火,因此便答应了他。如今他走了,再不会有人跟我抢了。
再晚一点的时候,D突然打来电话。很意外,蚯蚓总是这么出现。他说心里很不舒服,却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年末了,得面对一些必须结束和必须开始的事情,很多人为生活的改变而努力不到,也有人庆幸年轻有人感叹衰老,所以就抓狂了。我没告诉他这种岁末综合症早出现在日记本里,疯疯癫癫的倒是一大群认认真真的人,就是图个高兴。
我说独处时候的我懒散,发呆,压抑,忧郁,歇斯底里。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完成无聊的动作。手机上保存的信息看好多遍,懒得洗掉面膜,穿着单衣行走,却从不放弃吃饭的想法。但岁末的时候,倒不会出现了。
放下电话,我竟然觉得很轻松。走出去冲着母亲感叹了一句: 如今的江湖已不是我们的江湖了。
母亲瞪了我一眼:老的还没说话呢,你倒感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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