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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素描

用怎样的眼光看怎样的世界……

我生命中的男人(二)——祝你一路顺风

作者: 错位 日记簿: 心素描
    这是一个叫强的大男孩,同样瘦高的模样。
     如果要用一个词去形容他的感觉的话,那只能是温暖,是的,温暖。
     这是一段温暖得唯有温暖的回忆。如果重新来过,我会祈祷时间未变,地点未变,环境未变,他未变,我未变,人未变。
     算是完美?当然不是。在我看来,唯有完美是难以深刻记忆的,而关于他的记忆,清晰又朦胧却同样深刻。
     後来,他是如此向我描述关于他对我的第一面的:初一的9月1日正式开课的早上,英语老师正做着新学年欢迎词,“报告!”一个女孩子。一袭蓝色长裙,扎着半长的马尾辫,两手抱着一摞书,微喘着,面色桃红。他说,那一刻之后,他就更加习惯和喜欢坐在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最后一排了,(他的个子在当时已经近似他后来若干年后的没太变化的78cm了。)那样,他就可以用任何一种状态去静静地注视那个背影了。他说,那背影总是直直的,干净得像一块黑色的绸缎,微小的哪怕一粒微尘也没有。他说,他总是想知道托腮望向窗外的那些时候,她到底想了些什么。
     而关于他的第一印象,我却不再能深刻了,那应该是一段时间的事情。
     我渐渐地可以经常听到“某某四玫瑰”一说,这是关于我和另外三个要好的女孩的称呼的。(某某——某个村子的名字)
     在当时金庸古龙盛行的风向下,这样的称呼合乎逻辑。而接下来的另外两个小派也随即蔓延开来,“某某四杰”,“某某三怪”。然后,我知道了,或者说留意了四杰之首的强。
     如果你有心,也许在今天以后的某一天会留意到关于这三个派别的除了我之外的更多的故事,纠缠,纯情,最终尘埃落定。
     强不太多说话。他有一个本子似乎总带在身上,墨蓝色皮封皮的那种。他很高,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然后很快地,我在初一的假期离开了那个村子。在给我送行的一帮好友中,我朦胧中看到忧郁的强愈加忧郁。在火车开动的刹那,他近乎迅猛地递给我一包东西。始终没说一句话。
     三本有墨蓝色皮封皮的日记。我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关于我自己的在校园的一切的一切,促使我历历在目。
     最后有字的一页写着:也许他们都认为我是错误的,你的干净怎能用黑玫瑰来形容!?可是我依然坚持。那黑色绸缎般绽放着的黑玫瑰,美丽,安静,清纯,深邃,即便一点点的微尘,都没有,那就是,我眼中,我心底深处的你——永远!
     在往后的日子里,依旧什么也不多说。总是每周收到一封他的或长或短的信,有亲切的问候,有点滴生活的记录,有凌乱的长梦,有田地里的感想,有朋友间的狂欢,有一个人的思考,有涓涓的祝福……
     后来的多次回去,渐渐熟悉起来。和包括他的一帮朋友肆意地欢乐着年轻的心。到河边去奔跑呀,到梨树上捉迷藏呀,到包谷地里去打牌呀,到梧桐树下去唱歌呀,到别的村子去疯窜呀,到你家他家我家去帮忙春耕秋获呀,到如水的月光下去畅谈呀,那是一段多么多么难以割舍的快乐啊!而他,像一个大哥哥般总是给我那么多那么多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种体贴,至今犹存。
     一晃,近三年。
     初三的那个假期,收到好友的一封信,打开,却看到他的笔迹:
     “我是害怕了,怕你习惯了你我现在的样子而不愿意改变,而我,渴望的不单单是哥哥的角色呀,不是说爱的年纪吗?可我的爱却疯长得无可抑制,如果再过些时候,也许即将老去。
     可能吗?可以吗?”
     我没有回信,一次次在心里像妈妈问我的那样问着自己:“这是所谓的爱情吗?”
     后来决定,还是等到适合拥有爱情的时候,再说吧。
     我依然没有回信。
     那个假期回去后,见了,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去爬山了,他从上面伸出手,那肯定是温暖有力的手,可我不敢去验证。我抬起头,说:“你相信吗?我肯定可以一个人上去。”当和他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那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一瞬间,微笑,说:“我当然相信。”
     后来有了电话,偶尔会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的温暖。
     最后一次,他说,你不会知道,你总在我的心里底。
     再后来,听好友说他有了一个女朋友,眼睛不太大,双眼皮,嘴巴不大不小有点点薄,鼻梁高高的,瓜子脸,长头发,165cm左右,挺漂亮,爱穿裙子。好友调侃,让你读一遍这些文字,绝对是自我介绍。
     我觉得高兴。真的。
     经常会想起每次分别时,他唱给我的一首歌: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当拥挤的月台挤走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哀愁,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能说出口。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默默地祝福你,深深地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现在想来,似乎那时那刻,只有他和我。
     再没有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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