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来得仓促,丝毫没有淅淅沥沥的诗情.在几个下午我醒来时,只看到地面残留的水迹.空气里延续着夏日的沉闷,电风扇仍旧开得呼呼的响.
    随着6月上旬高考结束,6月下旬中考结束,处于求学金字塔上层的大学生也开始各科的期末考试.全面停课,将近20天的闲暇时间里,自然有勤奋的学子,抓住时间以书为伴侣,校园四周还可以看到他们坚定塌实的身影,井然有序的向知识王国迈进.
    我自然不能归于好学生一类.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因每晚只是玩游戏.清晨的光照射舍友酣睡的脸庞时,便是我困意来袭、合衣睡下时.
    并非热爱游戏.但对世界并无期望,无敢期望.只将就着,打发了青春和梦.
    
    前些天,小李丽忽然打来电话,确实很突然,因她还是个初中的孩子,在福利院长大,这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尽管前几句话听不出这意外的声音,还是很快想起来是她,李丽说,明天要参加中考了.这让我很惊讶.
    初识她,是在我高一那一年.莉是123班的团支书,她组织同学去金城江福利院看望老人和孩子.第一次并无印象,我向来沉默,不善言辞表达.而莉和小李丽感情要好,我曾与莉一起去看她,带她出去吃粉.那家店不记得了,店里靠墙安放长木板,我们三人一字排开,莉坐在中间.墙上装着玻璃,这令我很尴尬,眼神看什么地方都不好.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呆在这处境,笑容僵硬,声音枯涩,像只飘飘的气球没有边际.小孩子机灵审视的目光在询问我和莉的关系,莉总是坦言我是她弟弟.偏我心有鬼胎,生怕在这个莉视为妹妹的鬼马孩子面前掩饰不住.那时候对莉的感情不单纯,也曾有经常讨论诗词的女同学问我是什么态度,我一直掩盖了真相.从小不是自信的孩子,长大了,也不敢追求理想中的爱人.不优秀的我,美梦只能奢想.
    我惊讶于时间毫不容情的逝去,那年小学还没毕业的孩子,今天亲自打电话来告诉我即将中考.而我呢,我从高一走到了大三.胡须剃了很多次,摸着莉曾说刺手的下巴思索,我的自信和勇气没有随时间增加,只有荒芜的心,日日吞噬生命.
    李丽问,我说过的话算数吗,等她考完试带她玩.我说当然算数,考完了什么时候想玩再给我打电话.这是上个寒假我去金城江看她时说的吧,实际上不那么记得了,最近三年我的忘性越来越大.从前遗失铅笔可以到商店买新的,以后若遗弃了自己,大概再没有地方出售叫布羽的这个孩子.
    高中毕业后每个假期我总会去看李丽,不管大二和莉在一起时,还是2003年10月与莉一次诀别.三年了,就算莉不知道,就算莉放了断了忘了,我依然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怀念,表达现在的感情.如果我没有福气,甚至没有勇气,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我还保持对自己的真诚.就算时光幻化,蝴蝶死去,藏在心底的感情还是一样坚贞.
    你看我多么爱絮叨,念念有词始终重复一个单调的主题.我知道你们听厌了,祥林嫂也不听我倾诉了,所以我只好永远永远把这些话说给自己听.
    
    我想说我感冒了,没想到扯了那么多关于一个遥远的陌生人的话.
    吹着电风扇的同时努力打喷嚏,情绪很坏,骂了很多脏话.和时节格格不入的感冒,终于再次侵袭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祝贺呀,你们相映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