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金阁
3岛笔下的人物无数次带着崇敬的心情描述那座屹立在世界一端的金阁,有时候我觉得他已经把金阁寺当作他人生的坐标,他的一切行为准则的指示牌;有时候又觉得他和金阁矗立在两个世界,他们是异己的物体。有时候金阁是那么真实,在它一次次在他的眼中,心中,头脑中浮现的时候;有时候它又是那么虚幻,在没有倒影的湖面映衬下,在另一些灰暗的时候。
我偶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正像QQF和她家属发生的分歧那样,她总希望能去解决问题,而他认为应该避免问题。
我想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印象中总是女人刨根问底,而男人总是沉默,最后不耐烦地摆摆手,终止女人无休止地质问。
也许女人并不想吵架,只是乐于和异性探讨问题罢了。她们把争论看成是一种快乐的释放。而男人会觉得头疼。他们宁愿用破裂换取一刻的宁静。
具体我发现我每次和麟就某个学术问题争论的时候,他最后总是没有耐心地打住话题,关闭话题,转移话题。
本来探讨文学话题是一个不分界限的事情,他却总是使性别问题介入其中——至少在我的头脑中会不自觉地想到不同性别对待问题的不同方式的因素。
保留各自的意见没什么不对,蔡元培先生还说过“多歧为贵,不取苟同”呢。
我没想过改变别人,我只是练习着坚持自己罢了。
但我在接下来阅读《金阁寺》的时候,就越发感觉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也没什么,事物总是在曲折中前进的嘛。
我发现对于这样一部作品,的确只有在读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能大体理解它的意义。但我并没有就细节钻研的意思,我只是说,尽量去理解多一些,有助于最后通篇的理解。
其实细节和整体,我们都要注意,不是吗?
但是麟的那种自信是我比不了的,本来我读的书就不多,对自己的观点也并不确信。我只是在练习着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其实这很难,需要很多勇气。
他说他快看完了《不朽》,他说它很好理解,主题很简单。他说它和村上春树有相同的地方。那是他的看法。
他好象挺容易就能看出一部作品的核心,它要告诉你的是什么。可我不愿意把一个作家的血汗用几句话几个字就概括。好的作品不应该有单一的主题,虽然它可以有最想表达的东西。我始终这么觉得。
但我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我还不能用语言把自己的感受翻译出来,以便让别人理解。这太难了,我的胸中涌起的巨大波澜似乎只能在胸中澎湃,它甚至不能像河流缓缓流淌出我的心。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需要大量的积累才能实现那目标。
我明白那就是我仰望的境界。一眼看到最深处的本领。
我总觉得麟想什么都比我深一点,远一点,我真讨厌他。他那么一个吊2郎当的小子,是通过怎样的努力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最好如他自己所说,在足够老的时候杀死一个国家的元首再被元首的保镖杀死。那样我就可以有多些时间超越他了。
哪怕是平起平坐也好呢。
我不服他,因为他只比我强一点而已。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有一种总是想要朝他努力的动力,如果他比我强太多,我就只能仰望他了,失去了那种想要赶上他的动力。
今天发现对他的样子不太在意了,也许是因为他的猥琐形象已经在心中建立起来了。也许我们很久不联系,还可以是很亲切的,也许时间会很快使一切变淡,但我还是很想在他当老师后去看他啊,听听他讲课时说“对不对”、“懂不懂”的样子。
他说他一点都不想我,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好了,还是努力吧,这样的努力仿佛也有了温暖的依靠。
很想感谢他。
不过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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