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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

隐私日记的延续与改变

岁末乱记

作者: 黑社会也有春天 日记簿: 春天在哪里
    坦白讲,麟的这首吉他曲可以分成三段:第一段,一筐穿着印有POLICE字样衣服的警察在美国街头追踪一名恐怖分子;第二段,犯人逃之夭夭,驾着保时捷在乡村的公路上惬意地疾弛;第三段,在喧闹的公共场所,此人与扮成路人的敌方进行周旋,最终完成任务并潇洒逃脱。
    想来这样俗气的电影也可以拍得很成功,没准几十年后我也可以拍出个《Trainspotting》或《The Shawshank redemption》。可悲的是我只分别记得男主人公钻进坐便里游泳和男主人公在放风时把碎石带出来的两幕,自从我上完“催泪弹”老师的课,我就说自己以前看过的电影那真叫白看了。
    
    麟的曲子很好听,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的破软件的鼓点像个催命鬼一样赶着你奔向结尾。
    可是不管结局是喜是悲,如果我们连跑带颠提前到达终点,接下来该干吗?记得玩《模拟人生》时如果人的一项工作能力达到了极点,不知道在哪一天一觉醒来他就会失去工作,只能从头干起。为了让他永远保持最成功状态,我只得不停保存进度,不停保存不停保存不停保存,最后忘了自己是该游戏还是该保存。
    为什么我们那么想留住成功?人们不是说成功只代表过去吗,哼。
    
    在淘宝买了好多东西,打泡器,德芙咖啡杯,眼部按摩器,微波炉三件套,《魔山》,TIGI发乳膏,MPT染发烫发护理,以及白里透红霜……直到昨晚梦见爸收到银行帐单,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人做了亏心事迟早让自己谴责死,按理说爸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用他的卡花了那么多钱,要不然就是我的预知感迸发了。
    
    面膜太滑,在装进袋时用指甲戳伤了手指,我想如果妈看到一定又会说我“自戕”,她这种毫无变化的心疼方式已经让我感到疲劳,难道她就不能改说“我的心肝小宝贝儿真不知道爱惜自己”?流了很多血,早上醒来发现已经化脓,也许接下来会指头烂掉,那样的话我就用不着在面试前一分钟剪掉自己心爱的长指甲了。
    关于报考的专业一直让我举棋不定,为了练手报浙广的文编还是电编?考中传时把哪一个作为第一志愿?或者干脆考导演?还要不要考中戏的影视文学?管它呢,反正最后哪个也考不上,就当见世面和浪费时间好了。
    我虽爱看新闻,却讨厌电编毕业后做纪录片专题片;我虽热爱文艺,却惧怕影视学院的乌烟瘴气,尽管我不怕文编甚至要学习戏曲理论。
    学一个好专业怎么比找个好男人都难。
    我还时常幻想着面试的情景,设想各种问题,事先准备了N份答案,我想如果老师问:你知道七匹狼男装的英文是什么吗?我就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Coca Cola,虽然我从来也不喝;我也知道Nescafe,虽然我讨厌速溶咖啡;我还知道Codak,Cappa,Harbin啤酒,Buik,Acer……哦,还有LiNing。你知道什么是Unis吗?清华紫光手机。
    
    大毛的哥们聚会,人人都带媳妇。他像模像样地说,那天打扮一下,跟我去。听起来真像老公对老婆说的话。后来他看我闹得不像样子,中恳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可能去。为什么?他说你比我更清楚。
    我一面带着小小歉意一面感激他对我的了解,我只恨自己是个这么有原则的女人,我答应自己那天一定打扮漂亮点,就当作对自己的奖励。
    
    我饱含感情给催泪弹老师写了整整三页的信,写到最后我忽然被按了暂停:我干吗在这感谢一个甚至不记得自己的人?他真的有他说的和做出来的那么好吗?他会不会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是不是正在欺骗我的感情?他会不会利用赚来的感情日后骗取更多人的感动?他是谁?
    我想起康德之前的那些怀疑主义者,他们认为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感知到这个世界,因为我们自己感觉到的只是我们感觉到的世界,自我感觉和事物本身永远有着不能消失的距离。
    我甚至要把那信撕掉了。但当我一旦写完,我便脱离了那种感情,我不再想念崔老师,这信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于是我把它寄了出去,也许它会让他欣慰,也许它会让他惭愧。
    
    我已经不忍心去照镜子,不愿看到自己日日熬夜的狼狈相。每天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风羽说某伟人说要想让自己变得坚强就去做恐惧的事,好吧,那么从今天起,在填写资料时我要在“最害怕的事”后面写上三个字:变漂亮。
Front : (200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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