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境登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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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城拉萨,阳光淋漓尽致的充盈明灿,释放一种高原式的豪放热情。
第一次看见布达拉宫时,很难不为它的雄伟辉煌所折服。它雄踞山顶,巍巍然矗多少楼阁。盘盘焉,囷囷焉,建筑群倚山势蜿蜒攀升,错落有致。洁白如雪的白宫与恢宏雄浑的红宫,在阳光下交相辉映,灵光闪耀。阳光在金顶上粼粼跃动,清风在铜铃间徐徐穿梭。
早在各种媒体上无数次观赏过它的雄姿。而此刻,真正来到它的脚下亲眼目睹这早已熟悉的影象,一种真实与梦幻的错落感油然而生——我真的来了吗?这一次,它真的屹立在我眼前了,而非透过镜头的虚影?这一切,如同梦境。
然而,我确乎是来了。脑中那平面的影象顿时蜕变为立体的、有层次与纵深的实景,且平添了多少光影流转,梵音桑烟。这一切,鲜活地应接不暇地直扑向我的眼前我的耳中我的鼻端——我确乎是来了。
一座座殿,一间间房,一层层楼,顺时针旋转向上。五宝绘制的壁画,金汁抄写的经文,各地善信贡献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许多房间的软塌上,慵懒地蜷着几只干净而肥硕的猫。或倚在年老喇嘛的膝上,或交颈而眠。在酥油灯的融光中,宁穆而恬淡,冷眼看如织的游人匆匆来去,看俗世的匆匆碌碌。
旋转之间,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已行至红宫顶上,那亮得泛白的阳光再次爽辣地披洒一身。倚栏,望整个拉萨城于目下。这座复杂的,现代与古老混合的城市。
当阳光初初眷顾至这片雪域,照临这座城市,熹微的晨光中,转经的人群已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络绎不绝的人潮中,有老人,有稚童,由当地藏民,也有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他们手持旋转不息的转经筒、长长的佛珠,口中念着六字真言,心中怀着虔诚敬畏与祈祷,顺时针地绕行布达拉宫。宫墙上无数金色的转经筒,在无数只手的拨动下不息地旋转,将心中的经文反复咏诵。
布达拉宫正面长长的街沿上,人们此起彼伏地磕着长头。向着神圣的布达拉宫,向着心中坚定的信仰,向着诚心信奉的神明,他们拜下去,将整个身体贴向广袤仁厚的土地。
拉萨,每一天都在这样的清晨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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